朋友圈的一股清流

文 | 爱吃火锅的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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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朋友在铺天盖地都是微商广告的朋友圈分享了这样一句话：

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答案，所有的答案却未必都如最初所愿。重要的是，在最终答案到来之前，你是否耐得住性子，守得稳初心，等得到转角的光明。

这对于正处于等待状态的我来说妥妥地是一碗鸡汤，可这鸡汤好像又没有那么难喝，因为分享这鸡汤的人，本身就值得我去尊重和学习。

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感性的而非理性的，特别是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所以，当一个人面对不同的人时会呈现出自己的不同一面，而当面对同一件事情不同对象时，也会采取不同的方式应对。当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时，有些默默记在了心里，有些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敷衍了事。

等了一个多月的我真的有点沉不住气，刚开始还会看看书或者电影，然后码码字，可到后来，书也不想看，字也不想码，一天无所事事，浑浑噩噩地数着时间过日子，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原来很爱交际的自己也开始宅起来，不想干任何事，“人是社会性的”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而我在等待的日子里，社会性渐渐减弱直至为零，负能量爆棚。

就在我度日如年的时候看到了这条朋友圈，还真是朋友圈的一股清流，一下子让我心静了下来，知道还有很多人也许跟我一样经历着同样漫长的等待过程，在这期间其实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只要不把注意力放在“等待”这两个字上，也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

这是《等待戈多》中很有名的一句话，年少的我并未曾真正理解这其中的道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等待也许就是等着放学，等着妈妈来接，等着回家吃饭，上学的时候等假期，假期的时候等开学……都是些琐碎的事。

记得初中的时候，1班是个尖子班，对于普通生的我们来说，很是羡慕那些老师口中的优等生，特别是能坐在1班教室里上课的优等生，他们拥有着全学校最好的教师资源，而我们不配拥有这些，我们班当时是在1班的斜对面，通过我们的教室门就能看到他们班里的情况，看着那些优秀教师进进出出，看着课间趴在课桌上看书的他们，我心里想，什么时候能跟他们坐在一起学习就好了。

可能因为是地理位置的优越，也可能因为是前桌的好兄弟，斜对面的他们总是喜欢在我们班借书借笔记，当然，这也源于我们的语文老师是同一个，而当时的我确实酷爱写作，我觉得当时是我人生中想象力达到顶峰的时期，一个人，一支笔，一个笔记本，就可以消磨掉一下午的时间，所以在班级中读我写的作文是常有的事，就算不读，也会有很多同学借去看。经常在考场上写作文写着写着就开始泪眼朦胧，猛地一抬头，就迎上监考老师疑惑的眼光，这时自己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在考试！！！

日子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过着，直到开始跟小龙认识，记忆中他是个皮肤很白个子很高的男孩，不是特别擅长交际，当然，如果他擅长交际，肯定会是截然不同的结局。

那是所少数民族集聚的初中，包括学生和老师，汉族妥妥地成了少数，我们班只有我跟另一个小小的男生两个汉族，其他的都是回族、保安族、东乡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学升初中的时候跟我一起玩的好的小伙伴都去了市里的另一所中学，那是所汉族居多的学校，所以，在我们的学校，我成了形单影只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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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可以说在当时算是我朋友中的一股清流，不像其他男孩子那样会打架骂人，他总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一个冥想者，又像一个旁观者，纵使正在打架的是他的好哥们，他依然泰然自若，就像看穿一切的僧人一样，偶尔也会出来劝下兄弟。

之所以跟小龙会有接触，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擅长交际，跟小龙一样，那时的我也是个不会交际的人，是个跟陌生男生说话都会脸红的人，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拜赐于小龙的好兄弟渊明和赵赵。

渊明是我前桌的同桌，脑袋聪明却不听话，喜欢跟老师对着干，一言不合就开打，但对于兄弟依然很仗义。赵赵是我们斜对面的优等生中的一枚，对他的了解不是很多，只是见面会打招呼的朋友，如果没有渊明和小龙，我想我们应该永远都不会说话的，他属于高冷型，而我又内向，这样两个人就算天天碰面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初二的我们还算轻松，在课堂之余可以干好多好多事，那时的我忙着跟好朋友鸭子研究星空研究音乐研究星座，在我的鼓励和影响下，她开始学画画，偷偷地练吉他，也吵着要我给她拉琴，总之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憧憬着未来，幻想着能进同一所学校，日子过得还是挺开心。

无忧无虑的初二结束，随之而来的就是紧张的初三生活。

在升学的压力面前，大家前所未有的拼命，老师们在“压力就是动力”的旗号下再次地施压，父母也默默陪伴着我们到深夜，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我和鸭子业余的兴趣也荡然无存，每天都重复着学校与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硬是逼着我们参加省会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招生，为了“提高实力”，特地开了一个小班给每个班的优等生补课，阴差阳错地，我和我们班第一的那个男孩进了这个班，每天抬头看着黑板上越来越难解的数学题时，我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我根本就不想去参加所谓的那个考试，因为补课，每天我都是一个人骑车回家，没有了鸭子的陪伴，每天都是做题做题再做题，真的好没劲！

就在我烦躁地在作业本上画圈圈时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我名字，回头一看并没有谁看我，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我在心里嘀咕，眉头更加紧缩，继续画着圈圈，就在我纳闷时，又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回头一看大家都在“认真”听课，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之后，老师看不下去了，敲着黑板喊到：“好了！别闹了！认真听讲！”我一抬头就迎上了老师严肃的眼光，便默默低下头去，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左后方发出的咯咯笑声，回头一看，赵赵捂着嘴在笑，憋的满脸通红，而旁边的小龙则冲我微微一笑，逆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白皙的皮肤在温暖的阳光下更加白皙，没有一点血丝……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便匆匆回过头来，不让自己去想那么多，手底下的纸已被我画烂。

从那以后，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怎么地，赵赵和小龙经常结伴出现在我们教室里，坐在第一排座位上跟第二排的渊明说说笑笑，我就坐在第三排座位上，偶尔听他们聊着日常，还挺羡慕他们仨的感情，我和鸭子的友情就没有像他们这样让人羡慕，也许是因为女生天生就小气，在友情世界里也会存在吃醋，而且比爱情世界里的还可怕。

鸭子经常霸占着我的笔记本，除非我要写作业才给我，这让我哭笑不得，也因为此，我的笔记本很少外借，不是我不借，而是她不借，对此，我很是无奈。所以，当有人借我笔记本时，我通常会说“找鸭子”三个字，他们能不能借到就要看能不能说服鸭子了，以至于他们都找鸭子而不找我了，其中也包括渊明，但他同样也没能说服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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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课间，小学的班长跑来找我，让我受宠若惊，她现在可是1班优等生们的班长，在吧啦吧啦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后，她开口向我借笔记本，我很吃惊，可随后一想我们都是同一个语文老师，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便答应她笔记本一发下来就给她送过去。在笔记本一发下来还没有到鸭子手里之前我就给老班长送了过去，班长很感谢我，鸭子则对我咬牙切齿。

生活还在继续，补课也在继续，渊明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地开始好好学习，经常把赵赵或者小龙喊过来给他讲题，也经常问我题，在一起做题的日子里我们的友情也更加牢固，课间时，不曾聊天的两个人也开始聊八卦，他给我讲了他的好兄弟赵赵和小龙，原来他们从小就认识，十几年的兄弟情让我很是羡慕，我也给他讲我和鸭子的事，两个人都朝着心中的学校努力着。

在老班长借去笔记本的第三天，终于我等不住她给我还，就去要了，考试迫在眉睫，复习离不开笔记本啊。我在一班的教室门口徘徊时，赵赵一下子冒出来，拍拍我肩膀，“找谁？”一脸兴奋地看着我这个稀客，“那帮我叫一下你们的班长大人？”

“咦，你认识她？我还以为你要找我呢！”赵赵一边半开玩笑地逗我，一边帮我去喊人。

当班长拿着笔记本给我时神秘兮兮地，封面被折了起来，里边也有一张很明显地折了出来，我很疑惑地打开，原来是一个词我写错了，被蓝色钢笔划掉又在上边写上了正确的，蓝色的字刚劲有力，真没想到一个女生也能把字写成这样，我一看心里暖暖的对班长说：“谢谢你啊，这么细心。”

“不用谢我，这是我同桌写上去的，要谢就谢他。”

“你同桌？谁啊？？？”我一头雾水。

“就杨小龙啊，年级前十的那个杨小龙，我一借回去被他看到就抢了去，让他别乱写乱画他就不听，刚要回来，你别介意啊。”

“哦哦哦，不会的，替我谢谢他，要不是……”我的话被上课铃声打断，便匆匆跟班长道别回班里，心里对小龙抢我笔记本的行为充满着十万个为什么。

刚坐到座位数学老师带着教学用的尺子已经站到讲台了，我把笔记本往书包一塞便开始听课，在老师快节奏的课堂中，我的疑问被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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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钟，终于把该死的数学题做完了，打着瞌睡的我掏出语文书和笔记本，看着折起的封面心里挺纳闷的，你说你借就借嘛，干嘛把封面折起来？有点抱怨地我打开了折起的那角，打着哈欠用手去抚平褶皱，然后在姓名下面透过手指我看到了一行字，一下子瞌睡全无，拿掉手那一行钢笔字出现在我眼前，同样的刚劲有力：

“平凡的名字，不平凡的人。”

一下子我懵了，因为我的名字中确实带有一个“凡”字。

我当然知道这是谁写的，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这是什么意思，幸亏临近期末，大家都在烦躁地复习，鸭子也忙着准备画画的艺考，便没有人跟我抢笔记本，每天我都会把它带在身边，有时候看着那一行字发呆，想象着当时的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一行字的。

在紧张的氛围中，期末考如期而至，随着一学期的结束那个笔记本也快要退出舞台了，晚上在台灯下我看着那一行字，想来想去便把姓名那一栏以下的都撕了下来，装进了我的日记本，而笔记本，和旧课本一起放在了储物间。

寒冷的假期伴随着新年的来到也显得热热闹闹的，亲戚们都在给我打气让我考市里的省级重点高中，想给弟弟妹妹们带个好头，那所省级重点高中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可当我看到那一行字时又在想，他会不会去了另一所学校呢？在渊明和老师口中得知，他的最终目标是中国传媒大学，我又在电视上得知要想上中国传媒大学至少得考650分，看着日记本上那遥不可及的分数，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加油！不能掉队！

春天来了，一切都那么春意盎然，就连骑着单车的我心情都是美美的，在午后的阳光里总是能闻到香橙般的阳光的味道，我问鸭子你能闻得到吗，她冲我翻了一个白眼，来了一句“我闻到了垃圾发出的臭味！”瞬间我恨不得打她，可她在一旁看着扫了兴致的我哈哈大笑，真是没心没肺。

初中生活接近尾声，大家更加拼命，我也在向小龙看齐，虽然他和赵赵来找渊明的次数减少了，我也很少跟他们碰面，但每次一见面，就如同老朋友般亲切，都是微笑打招呼互相打气，然后又匆匆各忙各的，在那一学期的期中，我的数学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步，而小龙，则考到了年级第一，所有人都在为他庆祝，都在为他高兴，他们班主任也是我们的物理老师，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便让他在家长会和他的父母一同出席，来给其他同学打气，我也很期待初中生活最后一次家长会的到来，因为想听他说说话。

没等来最后一次期盼中的家长会，却等来了全市的摸底考试，这让每个人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每天的作业和模拟考试够多的了，可市里的领导就是不想让你闲着，还要摸摸全市的底，摸什么摸，摸了又能怎样！

虽然带有不满，但那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只能来什么接什么。

两天的摸底考试终于到了最后一天的最后一门——数学，虽然不是我的强项，可这是小龙的强项啊，在家长会上我一定要好好向他讨教讨教！我一边想着一边锁着车子，可今天的校园真的好安静好安静，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难道我迟到了？一看手表，离考试开始还有半小时，这么安静，真的不至于吧？

一边带着疑问一边向楼上走去，爬到五楼气喘吁吁走在楼道里，看到前边1班门口黑压压的人头在攒动，这是怎么回事？考试不可能全在1班考吧？心里却越发的谎张，离1班越近心里越谎，在1班门口，从一个抹着眼泪的女同学旁边经过，听到她说谁喝药自杀了，自杀？自...杀？自……杀！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楼道最里边的窗户边，便疯了似的开始找渊明，找完了整整两个考场和楼道，都没有他的身影，赵赵的也没有，小龙更是没有，虽然从小声议论中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我就是不相信，这不都快要熬出头了吗？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

我感觉当时整个人都在颤抖，毕竟长这么大，在父母的保护下我过得很好，像自杀这样的事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第一次，有了一种人生被颠覆的感觉。

那场数学考试，我用了一个小时答完并交了卷，完全不知道自己答了些什么，走出学校骑着单车在大街上游荡，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跟鸭子经常去的一条小街，那儿几乎没什么人，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一棵大树大哭了一场，等自己哭累了才回的家。

我不想待在学校，不想听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我还抱有希望，等着周一上学的时候能再见到他，还能再看到熟悉的笑容，周六周天过得格外漫长，每天的梦里都有他，那熟悉的白皙脸上绽开着熟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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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如约而至，还是熟悉的一切，可又是那么地不一样，我去找过他，可他的座位却是空荡荡的，每每和渊明聊到却是欲言而止，而赵赵，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就这样，生活还在继续，只是小龙不在了，那时的我拒绝听有关他的一切，渊明也是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这个话题，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我们，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我不止一次地埋怨过他，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呢？就一下也许就好了呢？可即便这样，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真的已经不在了，永远永远都再也看不到他了。

临近毕业，渊明红着眼睛告诉了我有关小龙的一切，原来小龙的父母在他两岁还不到时去世了，由他奶奶带他长大，告诉他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外面打工，那时候的小龙一直等着爸爸妈妈能回家看他，一直等啊等，就这样在等待中他都已经长大了，也许是因为没有父母的呵护，他格外的懂事，也在日常和别人口中得知了父母已经去世的事实，即便这样，他还是活着，看起来跟大家都一样，但不一样的却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内心，他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意思就是自己很孤独，没有一个人能懂自己能陪伴自己，感觉自己就是束之高阁的孩子，一个人左手握紧右手，右手紧握左手，独自一个人承受着一切。

“他妈的，他要是在我面前我就打他一顿，竟然不把我当兄弟！”渊明紧握的拳头砸向桌子，眼睛红红地别过头去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继续跟我说“其实，我不怪他，真的，也许对他来说这就是解脱的最好方式，他走的那天还和兄弟我一起打了篮球，在这边他得不到理解，老师逼他，奶奶逼他，到了那边也许就跟他爸妈团聚了，就不会那么孤单了，虽然有时候我也在想，他在喝下药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那边要比在这边幸福。”

看着哽咽的渊明，我也哭了，这是一个让人多么心疼的男孩，可我却在他无助的时候没有帮助过他，心里一阵内疚感袭来，而且这种内疚感一直伴随着我到现在，一直在想，如果我能主动点，如果我能多跟他沟通，是不是他就不至于想不开呢？

毕业的时候渊明不止一次地问过我想不想去看看他，我说不用了，其实还有一句没说出口：他在我心里。

毕业如期而至，鸭子抱着我说要做永远的朋友，然后像变魔法一样变出一幅画来，那是一副油画，在星空下的麦田里，有个女孩拉着小提琴，萤火虫缠绕在身边，好美的意境！画的侧面用胶带粘着一个小纸条，上面用她不好看的字歪歪扭扭地写着“献给我最爱的小凡凡”，虽然不好看，却很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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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体育课，在操场遇到一个部门的老胡，没想到两个班的体育课是在同一节，“那是你们班？”我指着眼前不到500米距离的正在拍照的一群人问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么熟悉以至于再次见到时还要再三确认。

“对啊，都是学计算机的，看上哪个了？”

“那个个子最高的，叫什么名字？”

“赵赵啊，等下——赵~赵~”

还没等我开口接话，他已经冲赵赵喊了，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想走，却迈不开步子，想阻止他，可赵赵已经向我们跑过来，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哈喽，没想到你也在师大啊~”赵赵先开的口。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也在。”

“等一下，”老胡突然打断，“你们两认识？”

“对啊，初中同学。”赵赵看着我平静地说。

“哦哦~”老胡把尾音拉得超长，看着我挤眼，我想解释什么却又开不了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尴尬地站着，直到赵赵打破尴尬：“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没等我和老胡回话，他就转头跑向班级了，还没等老胡质问，我也转头挥手跑掉了，原来有些回忆并不是你想忘就能忘掉的，多年后，会因为某一个人，就连回忆都开始倒退，压在心底的回忆一下子翻出来暴晒在太阳底下，却还是那么心痛，即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后来也在家乡的街道上遇到过渊明，他嘻嘻哈哈地说着初中同学谁谁谁怎么样了，唯独不说小龙和赵赵，不小心说漏嘴，便找借口匆匆离开，我知道，我不好受，可他却比我更不好受！我们都没有从2009年那件事走出来，或者说，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一道坎，可我也知道，如果我们过得好，他也会替我们开心的。

愿在天堂的你一切安好，阿门

-end-

如果你也是有故事的人，来跟妮可讲讲你的故事，好吗好的。